而他却在这样的诅咒之中,依然怀抱着被爱的渴望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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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梗
相识不到十分钟的女人将手抚上他的大腿时,他暗觉不对,却也说不上什么端倪。不能缺席的宴会上人影憧憧,每个人都似曾相识,也都恍如陌路。他礼貌地将对方递过来的酒杯推回去一点:“抱歉,不怎么爱喝鸡尾酒。”
明楼从吧台椅上离座,那双裹在丝质手套里的手就顺势滑了下去。混血面孔的娇艳女人,没有听说过的名字,大概也不是真的。她笑吟吟拈起饰在杯沿的绿樱桃,并不恼于他露骨的拒绝。鼻端萦绕着刺骨的香味,他倒想念自家花园里的异邦玫瑰,锐是锐了些,至少没有毒。
他本该同行的副手在哪个地方被绊住不得而知。一个人的话,总得想法子脱身才是。明楼向着上一曲的舞伴挥手道别,是没有真要再见面的意思。转身的一瞬眼前有些天旋地转。他自诩酒量不差,今晚是太热,不速之客也太多;有人想在这里制造明天的头条,但是,没门。
即便在这样的特殊时期,身份如他也从来不是会被列入需要搜身名单的宾客;但当他再次把手伸进自己腰侧暗藏的枪套,那里已经空空如也。他想自己今晚是有些失态了,说好听点,是有点贪杯了——让人有机可乘,老虎尾巴上拔了毛。
洗手间的门开了又关。他没有回头。两个人。帽子遮掩着面目,脚步很利落。他摘掉眼镜,机会很薄弱,但不得不搏。再怎么算计,死了也不能重来一次。
“明先生。”
为首的那个上前两步,半张脸从阴影中显现,他已经看得见泛着冷光的枪口,牢牢注视着他。
“你们给谁卖命?”
不是谦虚,他还真猜不到。想他消失的人太多,想抹掉他每一层身份的人也太多。
“我们只识时务,不问问题。”
“说得好。”
“您选错了路,就别怪……”
然而这句话没能说完,因为杀手的嘴被身后绕过来的手紧紧捂牢,几乎在同一瞬间,颈动脉被扎进一把短匕首,无声无息地吞掉了下半句话。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甚至没给原本应当执行暗杀的人感到懊悔的时间。
那双手。那双动作利落、迅如刀锋的手,明楼是认识的。
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晚,即使沾满了别人的血,他也依然视若珍宝的那双手。他曾经握在手心里揉搓疼惜的一双手。
“明长官也太大意了。”
一具沉重的尸身,随着方才的“同伴”一放手,应声倒在冷硬的地砖上。高挑的年轻男子摘掉帽子从阴影中走出来,眼里盈盈含笑,冲他歪了歪头。
认出明台的一瞬,他背后的冷汗仿佛全数从僵持中苏醒,争先恐后地顺着背脊奔流下来。
“你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这组人看似老手其实经验不足,只顾着跟踪你,连跟在后头的人被换了都没发现。另一个现在躺在地下室壁橱里了,我的组员过后会去清理。”
“你倒真是异想天开,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我有一种办法换掉他的搭档,就有十种办法让他也消失。”明台颇有些不满地盯着他:“大哥,你也太小看我了。”
那目光里的意思简明概要,热切地他都有点不好意思再板着脸——
“干得不错。”
小孩儿弯起眼睛笑了。
“大哥以后选舞伴可得谨慎些。”
明台早已是与他比肩的青年人,贴上来的时候竟莫名地有些威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眼底那片热烈的、由不满和期待混杂的光晕:
“不然,什么时候又被谁摸走了家伙可就糟了。”
——臭小子!都是跟谁学的?
他一把扣住正握着自己那把失而复得的防身佩枪、用枪管抵住自己大腿内侧慢慢向上溜的手,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眼下却不好发作,说来甚至还有些理亏。黏腻湿热一吻不够,明台还是不依不饶,也不顾旁边还躺着位“无关人士”,与他纠缠着就靠上了洗手台;这小家伙自知占理的时候就是这样,他太了解了。
“大哥打算怎么报恩?”
“怎么,还想得寸进尺了?你身为下属,本就应尽职责。”
“今天本没有任务,我可不是明长官的下属。”
——看来说是说不过了。毕竟拿人的手短,更别说拿的还是自己一条命。
弟弟的双眼在昏黄血腥的背景里,像两团鬼火一样亮,照得他耳红眼热,浑身发麻。
“不像话!”
他顿了顿,看着那两片显然还想讨些什么的嘴唇,不知为什么声音有些哑:
“——回家再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