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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人格爆発:永生之酒

而他却在这样的诅咒之中,依然怀抱着被爱的渴望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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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楼台]欢喜谭

一生追悔快意都相同
若不是你依然在我梦魂中
我怎么会有一个理由
为你 为情 为爱 为我


拍手[1回]






小祖宗娇生惯养,身上总干干净净的,磕碰摔打的痕迹都寻不到几个;只有家里人知道,唯独在手心里,留着道一寸来长的疤痕。偏偏是在这么柔软细嫩、最不大可能受伤的地方——他隐约记得那天大姐又气又骂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却不是骂他。扎进他手心的瓷片来自明楼的茶杯。他心里总有些抱歉,却又不敢把自己溜进大哥书房玩的事说出来;用眼角偷偷瞥过去,大哥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没有半句辩驳。

等他终于鼓起勇气想解释点什么,医生正用镊子夹着瓷片往外拔,这一下疼得狠了,之前被惊吓暂时封存起来的痛觉像喷发的岩浆占据了整个脑海;他哇地一声、毫无风度地大哭起来,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口。明楼从后头抱着他好声哄着,一边捏着他的手腕不让他乱动,一手还遮着他的眼睛,免得他被自己鲜血淋漓的掌心吓到。他被年长男子温柔宽厚的气息包裹着,慢慢地安静下来,抽抽噎噎地,最后竟也不闹了。



『大哥,』

『嗯。』

『大哥对不起…』



很奇怪,在之后的人生里,他受过那么多的伤、流过不计其数的血,却没有一次比那时扎进手心里那块瓷片痛得更加深切。或许是思念,或许是憧憬,或许是更加隐秘的心思,让那伤口久久未愈。大哥摸着他的手心说,还疼吗。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觉得喉咙发干。

——都是旧伤口了,怎么会还有感觉?

但是他没办法告诉任何人,每当明楼的手指轻轻抚弄那道已经细淡得看不出原本惨烈模样的纹路时,绵密的痛感是如此新鲜,不猛烈,却刻皮噬骨般地,在皮肤底下静静燃烧起来。



“打一顿就发寒热了,跟个小囡一样。”



明楼的手背贴住他额头泛着晕热的皮肤,微凉的感觉令人留恋。见大哥面露愧色,他愈发委屈地把半张脸埋进被子下面,闷闷地抱怨:



“自己打得多重你自己不晓得啊。”

“那么谁晓得你这么不经打的。”



讲归讲,明楼赶忙上下吩咐好一堆事情,最后亲自拿着药坐到床边看他吃掉。



“大哥。”

“诶。”

“大哥你欢喜我伐。”

“你不听话,我哪能欢喜你。”

“不欢喜那你做什么亲我?”



明楼手里的茶杯差点掼到地板上去。看着他赶忙四下张望、看到周遭没有别人才略略放下心来的样子,明台歪头眨眼,有兴趣得不得了。等到明楼好不容易把自己稳在床沿,看向弟弟的眼神却掺了些难掩的飘荡:



“你……我是你大哥,亲么也正常的。”

“噢,那你啊要趁我醒了再亲一记。”



明楼听懂他弦外之音,面上又青又白的,半天憋出一句“瞎闹!”然后伸手把他塞回被窝里就急忙起身走掉,留下明台捂在被子下面笑得床板都跟着发颤。门关了没多久,连贯急促的脚步声又原路返回,他感到被子被掀开、刚刚积聚的暖意骤散,比发起低烧的身体更加炙热的手一把扣住他的下颌将他扳过去,然后,一个吻落在嘴边——只差一点就要落在嘴唇上。明台瞪大眼睛,一口气憋在喉咙里,感觉自己险险地就要在这个人面前昏过去。

明楼轻轻地放开了他。



“不要跟大姐乱讲。”

“………………噢。”

“乖一点。”



身体忽然变得很轻很轻。就像在漫漫银河里摇荡的一朵星云那样,不知道黑夜的尽头在哪里。他被车窗缝隙里漏进来的风冻醒。坐在对面的乘客好心地拍拍他的肩,提醒他添件衣服再睡、不然要伤风。在他们看来,这个清白秀丽、面有疲色的年轻人,好像是第一次离开家一样,还不懂得怎么样独自旅行、独自生活,总还是需要别人关照;明台艰难地揉揉眼睛,望向被车厢里的温度镀上一层雾气的车窗外头,正是一片又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在飞速闪过,像是无数只手要将他向后拉拽回去;那些声音,那些或温热或危险的念头,此刻就像是遥远彼岸的海浪,在空寂的夜晚轻轻拍打着他的心。



『明台。』



明明身上还有很多伤痕未愈,却只有一个地方疼得如此真切,让他眼角发酸。

他摁住手心的指尖泛白,几乎要掐断掌心血流那样狠狠地用力。仿佛那道裂痕之中喷薄而出的,就是他不得不切断在身后的一切。

可能是被他苍白的脸色吓到,不相识的年长乘客担忧地对他说着话;他其实听不懂那么遥远的乡音,只是其中蕴含着的那种陌生的好意,夹杂着似曾相识的、无私的温情,生生将他的泪水逼出眼眶,任凭千军万马,千山万水,怎么样都不可能回头了。



『明台。乖一点。』



(大哥。)



(大哥,不要赶我走。)



——还疼吗?



会捉着他的手这么问的人,在这世上又有几个?他想不到要用什么话去回答,甚至在那么长的时间里都没办法说服自己鼓起勇气向上面申请把自己调回那个城市。他一意孤行地走上了家人最不希望他走的那条路,自此踽踽独行、回头无岸。前方天寒地冻、蒙昧无光,年轻的生命被磨砺掉了珠玉的光芒,唯独手心里的血依然滚热。



列车员最后提醒了一次时间。上海就在眼前。



那繁华的、破败的、纸醉金迷之中血光暗涌的故土。

他裹着一件陌生的外衣,再一次昏昏欲睡起来。越是接近他的至亲之人,记忆和梦境越是汹涌袭来;在那个缱绻缠绵、反复将他拖入回忆的梦里,在那个微凉的、明媚的早晨,他裹在自己的被子里面,光裸的皮肤熨帖着质地上好的柔软棉料,前几天刚缠着大哥买的新潮衣服被毫不爱惜地卷成一团,随意堆在床角;明楼一如既往地形貌整齐、一丝不苟,正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看报纸。他开口喊了声哥哥,对方就往这边看过来。见对方不动作,他又拖长了声音:“哥——”

明楼有点无奈地轻轻抿起嘴唇,还是收起报纸走过来。



“醒了啊?”

“嗯——”

“那不要赖在床上。”

“大哥,你欢喜我伐。”



就好像只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我们要不要去后院打网球——他的声音软得像在牛奶里泡过。对方垂下眼睛看他,半天没讲话;那眼神严厉而悠远,掺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依稀感觉自己好像问错了话,他有点心虚地往后缩了缩。明楼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却没有骂他。

他虽然还年轻,但早已不是能够理所当然地被抱起来哄的年纪。于是有点不好意思地扭头一笑。

身体冷静下来之后,内心又涌起一股说不清爽的燥热。

他侧着身子蜷在床上,歪着脑袋看见大哥淡然地把眼神收回手里重新又摊开的报纸上;一瞬的恍惚中,惊觉自己好像悟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噢,不欢喜的话不会跟我困觉的。”



他的眼睛一闪一闪,忽然地自言自语起来。明楼瞥他一眼,没有反驳——于是他愈发肯定了那些电光火石的奇妙想法:原来,世上有些事情终究没法假装,就像他手心里经年累月始终没有褪去的伤疤,就像他不能当成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被大哥拥抱的感觉是那么温暖和舒服,就连那些强烈到近乎窒息的刺激都令他心安;灼热的、刺痛心魂的罪恶和快乐,令他不由得把自己往被子里厢埋得更深了些。他好像听到倚在床沿的明楼轻轻地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无法无天的小少爷,被家里人怜惜地骂作小没良心的小少爷,感觉自己简直没有经历过比这更甜蜜、更难为情的时刻。实在无耻。实在可怕。



『只要活下去,我就原谅你。』



他似乎很多年都没有这么困倦了。

就像幼年时代那些安闲无事的午后,他溜进大哥的书房,蜷在沙发一角睡意朦胧,鼻端是不计其数的书页经年累月沉积下来的书墨气味,空气里的灰尘缓慢地飞舞着、像星星那样发着光,是什么人,轻手轻脚地给他披上一件尚余体温的衣服,窗外家国飘摇,又是谁陪他走过一梦黄粱。



手心的伤痕下,生动的痛意暗涌。

温柔迷梦之中,仿佛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又一次为了他而叹息。




//.完.

BGM

再也想不起要忘记是什么
不能不愿 不再多说
一生追悔快意都相同
若不是你依然在我梦魂中
我怎么会有一个理由
为你 为情 为爱 为我
我像落花随着流水
随着流水飘向人海
人海茫茫不知身何在
总觉得缺少一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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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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