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的25分鐘彩排
[0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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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年輕人……”聖徒搖晃著杯子里的紅酒，不緊不慢地說道：“我不像你，你有力量，有精力，有正當時日的英雄權勢，還有無知無畏的美夢，最重要的是，你有大把的時間去浪費在自己無妄的野心上。而我——”
他停頓一下，將杯沿對著安琪爾的方向點了點，好像在致意自己也曾經擁有的、逝去的青春：“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明白什麽是力不從心的絕望。”
“於是您就和那些骯髒的惡魔做交易？”
遠遠坐在長桌另一邊的安琪爾挑起眉毛，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之情。
“哈……骯髒嗎？說實在的，我活了這麼久，還從沒見過那麼耀眼的東西。如果那也能稱之為骯髒的話，那我只能說，美麗的東西全都不乾淨。”
聖徒腦海裡浮現出了那個形貌：那些人類與惡魔的形貌之中最美好、最令人迷醉的部份，以精妙的比例小心翼翼地融合在一起，究竟要以幾千萬的失敗、幾億萬的犧牲——才能換得這樣獨一無二、精打細算的優美形態？
“亞瑟，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形容，那天我看到的藍色的光輝，比書裡歌頌的聖光還要明亮，劃過夜空……撕裂了空虛的、孤寂的夜晚，把我心裡那盞枯涸的油燈也一併點亮了；孩子，你一定想像不到，那華美的火光之中包裹著的……”
“噢，停下，懇請您快停下。”安琪爾像是聽到什麽不堪的事情一樣急忙打斷他：“就算您再怎麼粉飾，我也不想去理解您對那危險的力量沒來由的、不合理的崇拜。”
“如果崇拜就能把他據為己有的話，我倒是想試試。”
“够了，閣下。”
不願意再多聽一個字的聖騎士站起身，將手中一口未動的酒放回桌上。
牆邊的鐘擺指向凌晨。壁爐裡頭逕自劈啪作響。
“教團已經在緝捕奧村雪男。您還有什麽要囑咐的？”
“他似乎是個很頑固的孩子，”聖徒半闔上眼，將身體陷入柔軟的座椅之中，似乎對接下來的話題不再抱有任何的興趣。“希望沒有給你們造成太多麻煩。”
“已經造成了。您的任意妄為，給我們造成了莫大的損失，儘管索取賠償不在我的職責範圍之內，但是既然與您互相‘協助’到了這份上，我想我得說一句——奧村燐，依舊是教團的東西。”
聖徒沒有應答。只是在沉暖的幽暗之中對年輕的訪客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
爐中火光已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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