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人格爆発50題 // 07. 城 堡
獄綱。寫的時候一直想著UTADA的HEART STATION的歌詞‘心の電波 届いてますか？罪人たちのHEART STATION 神様だけが知っている I MISS YOU’，不過因為太現實主義了所以沒有硬插[毆] 同張專輯裡的Stay Gold也很合襯的說，那句‘My darling stay gold 無邪気に笑ってくださいな’簡直好像在說獄&綱一樣，並且因為看起來不可能所以更像。
回過頭來看看除了開頭的箱底貨倒插之外好像都是在綱→獄。大概因為獄寺太純情了我不會理解[毆]
不、其實是，因為綱比較適合說故事，因為他是個真正的悲情角色啊。
有個人看過以後說這東西真是太他媽的鬱悶了，我先說這次既沒有好結局也沒有好關係，有的只是世界上確實存在的一種不平等的、溫柔的愛。
（所以喜歡看對等互攻關係的人還是就此...嗯）那么以下正文。
[0回]
其實，也有他不知道n的事情，有他用愛也哄騙不出來的事情，在還非常年輕的時候，在獄寺隼人的心裡：
（c/w
Baby please, don’t light the cigarette.那天獄寺坐在床角，頭腦叫囂著抽煙的欲望，手掌連同指肚在褲子上磨了又蹭，布料變得燥熱微潮。手心的汗水浸潤進去到達皮膚表面，那種欣喜是什麼。那種期待他醒來時候用溫軟沙啞的聲音叫自己名字的心情，又是什麼。他哭泣怎麼辦，他沉默怎麼辦，他說，忘了吧，該怎麼辦。
裸著上身在初春的空氣裏畢竟有點冷。他打了個寒顫然後在扔了一地的衣服裡挖出自己那件襯衣套上，扣子就搭了中間一顆而且好像沒對稱，不管了。小心翼翼地把另一個人的衣物挑出來，他甚至還穿著學校的制服呢，這麼想著又有點溫柔的罪惡感，成年以上懂事未滿，隨便牽個手，也要臉紅，真的。
獄寺回頭看了一下，床上的人沒有醒來的跡象，靜靜蜷成一團窩在床的一角。冷嗎？獄寺想問。也想從背後輕輕抱住那細瘦的肩膀說，對不起。身體的感覺已經差不多退下去，有點不真實的餘韻斷斷續續從神經記憶的深處漂浮上來提醒著他。小公寓的房間裏雜亂暗糜，溫暖又沉重。輕輕拉開窗簾，清水一樣的陽光就傾瀉進來；外面的天空看起來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非常平靜。身後的人動了一下，模糊的呻吟夾雜著一點布料摩擦的聲音傳過來。獄寺馬上轉身靠過去，有點豁出去了的心情，伸出手輕柔地撫摸那蓬亂綿軟的頭髮；像背叛了自己一樣難受，像得到了世界一樣悲哀。
但是，很高興。能和你如此切近，很高興。僅僅是臣服於你。
即使要看著世界毀滅，也不能停止的那種感情。
沒有別的結局，這就是我和你的故事。
城 堡早上他醒過來看到睡在旁邊的獄寺，腦子一下沒轉過彎來撲過去抱住對方大哭了一場。抽噎著鼻涕眼淚都往氣管裡灌一邊結結巴巴地抽搭著説獄寺君獄寺君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啊——對方雖然始終沒搞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是近乎本能地安撫著他，身體溫熱，一言不發，活生生的感情通過熨貼在背後的手掌傳遞過來溫暖了他的心。
一個人是艱辛，兩個人也是艱辛。但是只要還在一起，應該就不會更糟。
他曾經想過如果沒有自己獄寺會不會活得好一點，但是後來就覺得這樣的念頭很可恥。獄寺。獄寺君。那種無底限的付出，那麽一心一意的認真可愛，誰也不會責怪他。
20嵗過後的某一天綱坐在海邊，真心地覺得了無生趣。剛才那個賣槍的年輕美國佬臨走時，大咧咧地指著在他右後方站得筆直的獄寺隼人，一邊對綱親熱地眨眨眼說：“我總是覺得有他在你身邊你才像樣。”彭哥列方面的其他隨扈之間發出靜電在?夜裡擦響的那種聲音，流轉在?桃味的空氣裡；他大方地攤手笑笑，無意否認。後來回去的時候REBORN把他扔下車說你給我好好反省反省。……也不知道靈魂出竅了多久，他有點自暴自棄地盯著?行腳邊的一串小潮蟹，迷迷糊糊地半合上眼。半睡之間感覺到有人把西裝外套輕輕披在自己身上。於是他忽然覺得心疼得不得了，猛地站起來理所當然地有點頭暈，一邊頭暈著一邊轉身揪住對方的衣袖；一想到獄寺肩膀裡面取不出來的彈片他就覺得什麽榮耀什麽成就全都黯淡無光，常開不敗的是感動還是歉疚，不能再彈鋼琴的一輩子是太長還是太短，他痛苦地想，我怎麽會知道。
看著手心裡的?色掌紋，就好像看到了棺木裡青灰色的花朵，日日殘喘。
其實我也是會想要哭的。在你沉默地握住我的手，一言不發的時候。
雕花鋼窗框在太陽光下面反射著淡薄的光，像是凋零一半的玫瑰的那種顏色，在他腳下冷靜沉默地看著這場生死鬧劇。綱感覺到背脊有的涼汗蜿蜒爬過，眼睛也被千萬光子扎得睜不完全。?暗的榮光逼迫著他，手心被自己圓滑的指尖給摳得血痕斑斑。
現在……還不行。不是今天。
“來，乖一點，彭哥列的首領，那裡可不是能夠只傷一隻手一條腿的高度。”
對方把他當輕生小孩似的哄騙，笑著攤開手的姿態沒有一點親善。
綱轉過身用手指扣住窗框，腳跟猛然向外滑了半步。所有人抽了一口氣。
“不要這樣，您的守護者不會希望看到您的尸體的。”
年輕的首領有了一秒的遲疑。他想起那倒錯的少年時代曾經看過的，那時候的九年零十個月之後的獄寺隼人的面容，竟恍然有種和現在的獄寺無法完全重合的感覺。是因為他不再有笑容，還因為看過了最最絕望的人生？
『獄寺君，你要活著。』
若幹時日後的我究竟對你說了什麽樣殘酷的話啊。
張開雙臂向後倒下去。空氣和重力衝擊著血肉之軀，緩慢的，細水長流的痛感，就像你一樣。
就像你一樣。
耳鳴和暈眩像海潮拍打堤岸將他捲入不合時宜的冥想裡。就像有意無意裝訂錯了而重複著的劇本，獄寺用全身的力氣從後面跑近他接住他，用身體護住他，爆炸聲暫時奪去了聽力；他攀著對方的頑強的背脊，像是無數次在青春的夢境裡感受過的那種溫暖。他承認自己并不了解獄寺的世界，在相遇之前是活在什麽樣的目光裡，美麗的手指穿過多少燙熱的煙霧才來到他身邊，握著他的手，把溫柔和勇氣分給他懦弱的心，要重複多少次挫折，落寞，就算不忍心看一顆驕傲的心掉落在滿地塵埃之中，也無力阻止的那種悲哀，他想要明白，竭力地想要去了解，仿佛唯有這樣才能減少一點歉疚，才能在愛的迷霧之中找到一條生路。
如果可以不帶一點猶豫地推開他的庇護說：你讓開。
如果可以自然而然地笑著告訴他：我需要的不是你的保護，是你這個人。
如果能再次遇到彼此，在少年時代每日路過的街道，平凡地……
我們要目不斜視地走多少岔路，才能來到今天，你數過嗎。
最後他只能嗚嗚咽咽地咬著獄寺的衣領，吐出含糊不清的“對不起”。
“你斷了一根他斷了三根。還真是禍害遺千年。”
“哈。”
“我有教過你笑得這么自以為是嗎，蠢綱——你最近真夠膽啊。”
“別生氣嘛，更年期了？還有，獄寺醒了嗎？”
在遇到獄寺以前，他不知道自己有那么重要。那時候他們還都沒有長大，還沒有到達能看清楚痛苦的年紀，只能看著火花像白天的星星在空氣裡爆裂開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後來他終於看清了命運，而這個世界一直是老樣子，以後大概也不會有什麽改變；認識的人大多在為活下去和讓別人活下去而掙扎沉浮。他為家族奔波，獄寺則為他奔波。沒有別的選項，連腦子都不必動用，看來複雜深沉的題干，答案只有一個，懂得不懂得都得用手指蘸著血勾下去。有時候又會覺得獄寺很傻很可愛，雖然出生在疼痛黯淡上好幾千倍的世界裡，也還是就那樣毫無防備地來到他面前，直直地望進他眼裡，說，我只給你一人。怎么也算得上半個青梅竹馬，一看到那個誠摯哀憐的眼神，過了多久也還是會覺得有熱力沖到臉上去，連同脖子一起發燙發疼，從腦皮層一直麻到腳底。
他要讓他覺得自己站在王冠之上。因為他就是這樣覺得。
“喂，別鬧了，”那之後的第十個月，山本單手架起醉了大半的獄寺，另一手擋開笑鬧的旁人。“獄寺只爲阿綱彈琴的，是吧？”
他對獄寺眨眨眼，意思明白：不想被整就快去睡。獄寺瞥他一眼，掙開來搖搖晃晃地往門邊摸去。首領趁眾人歡鬧一人飛去故鄉，只留下一句小心身體。早晨他吻著暴風雨的守護者的額頭說早安，獄寺就捉住那手背在上頭印下無形無色無味的印記：我的王。然而不到足夠太陽從升起到完全落下去的時間那人就把他丟下了。
獄寺摸進?暗的琴室打開琴蓋，手指按下一枚骨色的鍵，聲波柔情地蕩動在空氣裡，令他想起首領溫煦的話音。
他還不知道那個地方正在發生的事情。因為極度不愿去想，所以漸漸地忘記了的事情。所以他當然看不到世界另一角落的綱，正對著空無一人的駕駛座笑出一個訣別的姿態。
再過不到20小時，被留在意大利的獄寺隼人就會駕著疾風驟雨趕赴日本本部，溫柔謙卑地牽住首領僵直死白的手。
Addio.
Per favore perdonami.
荊棘城堡陷落了，誰也沒有能夠逃出來。
喂，笑笑吧，獄寺君。
想想花朵在琴鍵上盛開的樣子。想想你的聲音。是這么的幸福而真實。
你選擇我，你把人生給我，愛恨不分，對錯不論。
如果可以再來一次。
我也想要和你，相依為命。
城 堡 // .FIN.P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