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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记忆云雀之所以能记住内战爆发的日子无非是因为那天是毕业典礼。青天白日之下政府军的飞机那好像一百万台收音机一起坏掉发出的轰响砸在房顶和地面上,于是他没能做完他的毕业生代表演讲。警报在第一轮轰炸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才毫无意义地响起来,因为年久失修而嘶哑得像会随时断掉;老师们带着学生往防空洞转移,操场上掉了一地的毕业证和跑掉的鞋。人群像被滚水驱?的蚂蚁一样涌过街道,并盛的街上从来没有过那么多人。云雀抬头望着晴朗无云的天空里划过?色的星星,像垂死的大天鹅一样发出巨大的悲鸣声,然后很多很多的碎片掉了下来。
他们处在第二次内战双方时常交火的边缘地带,谁也不管他们,却又全都宣称那是自己的地盘,然后趁对方不备搞偷袭。不打的时候并盛就像所有没心没肺的小镇一样安静、温柔又荒凉。当然那种死气沉沉可能是由于一半以上的人都逃了出去的缘故。但是就在大家都往外逃的时候,有一个人却晃悠晃悠地进来了;云雀挑起眉毛斜瞪着来路不明的家伙,对方在已经很不凉快的天气里穿着?色皮衣居然也不嫌热,头发在脑后竖起显眼的一撮,野猫一样高傲又有点无赖的眼神,就那样轻轻瞥过他。
“喂,那边的,从哪来的。”
这就是云雀对骸说的第一句话。两年后差不多的时候,骸一边敲着从建筑公司的地下室扛出来的一台半旧的金属探测仪的仪表板一边用对讲机对地面上头的云雀说起这事,对方在无线电那边“哦”了一声,然后下意识地又抬头望望天空。他最近发现自己对学校的记忆开始有点模糊,那些昏黄的走廊,楼梯间里乱堆的缺胳膊少腿的桌椅,美术室里积了三层灰的石膏像,只剩下一个仿佛对什么都套得上的轮廓,边缘像浸了水那样晕散出一圈柔光。白色的花从树上飘下来掉到灰土和泥泞里,很奇妙地就冲淡了他长久以来的不解和厌恶。
挖了快一个月后,骸扒拉着地洞口的土七手八脚地爬上来。
“嘿,告诉你我看到了什么……你可别害怕啊。”
在云雀看来,那张带点兴奋又神秘兮兮的脸纯粹是找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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