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却在这样的诅咒之中,依然怀抱着被爱的渴望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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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不能變成人類,但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雪。)
宗像能感覺到,侵襲他內心的那陣苦澀的巨浪——不僅僅來源於長久以來他始終難以說服自己去相信和承認的東西,更來源於那些他所不能理解的事物。最好的例子就站在眼前。
“這就是原因?這就是——這就是為甚麼你總是拒絕和我一起吃飯?”
他覺得自己幾乎是被用最粗暴最愚蠢的方式給推到了所謂真相面前。就好像為了逃避某些能更深切、更徹底地折磨他餘下的人生的東西一樣,他在腦子裡歇斯底里地搜索著剩餘的謬論。
“你是想告訴我,那不是因為你太忙、你不想吃而是因為你實際上根本不能吃?還有那次,我親眼看見你從那種高度的舞台上摔下來但是第二天你就活蹦亂跳地去參加新曲發佈會了就好像甚麼也沒發生過?我一直相信那是因為你運氣實在太好——你想要我相信你身上那些讓我失去理智的東西全都是我所不能理解的、沒有登記在案的科技項目、而我從頭到尾都是個被一大堆非法程序給耍得團團轉的傻瓜?你真的想讓我這麼認為?周防尊——”
“該死的”,他自覺地閉上嘴,沒再說下去。他沒法說服自己繼續了。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呼喚的這個名字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還是說,周防接下來就會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用來辨別機體的代號?簡直是無稽之談!
“宗像。”
終於,周防淡淡地開口了。宗像注意到,在說話之前,他已經注視了自己向上攤開的手掌許久:
“我的意識裡有個聲音告訴我,這東西叫做‘雪’,溫度很低,正常體溫就能讓它液化。”
“我有體溫,就像你一樣——但只要我對自己輸入某個指令,恆溫系統就會關閉,然後——這東西落在我手上也不會融化。”
他微笑著,就好像世上只有這一種方法才能毫無曲解地傳達他真正要說的話;就好像宗像所不能理解不願接受的一切,也全都只有這個笑容可以解釋。
他向著宗像伸出手,就像在他們相識後的無數個日夜裡他所做過的一樣——他的手指終於觸到了宗像的臉頰。他甚麼也不說,只是慢慢摩挲著。
剛剛在周防手上積起薄薄一層的雪花,就在那輕柔的動作之中緩緩融化。無聲的、清冷的刺痛在宗像那屬於人類的、連通神經的、真實的皮膚表面蘊開。
此時此刻存在於他面前的周防尊,依然那麼真實而熱烈地刺痛著他,讓他沒法說服自己去相信那些蠻橫無理、荒謬至極的——
“但是,我感覺不到溫度——你明白嗎,宗像?”
『我感覺不到溫度——告訴我,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