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周刊人物專訪
略長
基本出場人物是69、59和80,CP自取爲什麽我會直覺人物專欄的記者都是女的……
[0回]
說服一個?幫成員接受大眾周刊的采訪并不能算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在日本是如此,在這個地球的其他地方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差別。實際上,我們是在某傳聞有很多地下社會人物出沒的酒吧遇到六道的。當我正在一群看起來就不是普通酒客的人中間尋找攀談對象,也就是原始素材的時候,吧臺那邊傳來了玻璃製品猛然迸裂的聲音。
職業直覺告訴我,下周的專欄稿有了著落。
對我來說,比起所謂的邊緣人物,他們更像是這個世界的另一種規則。
{ M紀聞 // : No Comment }“不用擔心那個。”
似乎是看出了我們的不安,六道一邊慢條斯理地發動車子一邊說。
他指的應該是剛才酒吧里那個倒霉鬼。我回頭看了看後座上的攝記青白的臉色——雖然挖苦了兩句社會新聞的記者還這麼沒用之類的,但我的內心完全可以理解他:畢竟一個活人在自己面前腦漿迸裂血濺五步的場面,不是人人都承受得起的。除開這些,我倒是有點後悔今天晚餐的番茄燉肉湯。
——但還是要辦正事。正駕車把我們帶離事件現場的男人自稱姓六道。說實在的,即使是在這個世界上姓氏最多也最千奇百怪的國家,這個姓也顯得獨樹一幟。我并不掩飾自己的好奇,就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霓虹燈光觀察他的面容。或許是受了?幫電影中對?幫人物描繪的荼毒,我覺得他的長相和他的職業(沿用他們自己的說法:他們不過是另一種規制裡的上班族)相去太遠;用一個時下流行的措辭,他有著一張占盡便宜的好皮相。連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都如此的纖細漂亮,整個人於?夜裡也閃閃發光。我還發現他蓄著長髮,靜靜搭伏於肩背,一路流轉至腰間。
我過於明目張膽的觀察引得他發笑:“怎麼,覺得我更像風俗業者?”
他倒很坦然,告訴我我不是第一個抱持這種眼光的人。
我提議找一處適宜談話的地方坐下,他說不必,在行進中采訪便可,他會在限度之內回答我們的問題。
“你們運氣好,我今晚當班,你們正好取材。”
我說不太明白他說的當班是什麽意思,是否剛才在那酒吧裡的“意外”,也在他的職務範圍之內?
“喔,那是我老闆的地盤,我只是順便打理一下。你知道的,做人上司的都沒空?處理瑣事……啊,其實平常那裡不歸我管,今天只是替班。”
一拐彎就看到迎面駛來幾部警車。被攔截下來的時候我緊張到說不出話,六道卻不慌不忙;搖下車窗和警官打了個照面,對方不但一句也沒問還恭敬地行了個禮,轉身揮手讓其他警車讓出道路。我自認見過不少場面,這樣的情形還真是第一次;不無驚訝地望著這不知來頭的采訪對象,他狀似無辜地攤手笑笑,好像這結果理所當然到他也無從解釋。
我看著他熟練地駕車穿梭於繁華擁擠的街巷,目光落在他手上款式特別的戒指上。
“哦呀,這個嗎?呵呵。”
戒指的樣式比起裝飾品,倒更像是某種古老而華貴的紋章。但是我并不明白那圖案的意義,他看起來也無意解惑;我知道并不是所有東西都可以問的,於是順應氣氛地吞下疑問。
我問我們現在去哪,他笑了笑說去找今晚和他一起當班的人。
據介紹,一見到我們就把責備的目光投向把我們帶去他們“工作場所”的六道的男人姓獄寺。他的容貌有著明顯的混血特徵,俊逸的臉上一雙不茍言笑的灰?眼眸深陷著;不知道他平常是否也一直這樣皺著眉,說起來,這樣嚴肅而帶點憂鬱的氣質一直很受歡迎吧——雖然他看起來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別這樣,大家都是賣命,有得方便就行個方便,哦?”
六道回頭對我們使眼色,我急忙拉著搭檔躬身行禮。
“再說,BOSS不也說了,我們又沒什麽商業機密。”
意有所指地加了一句,六道似乎完全沒有受到他那位同事的低氣壓影響。獄寺看了我們一眼,終於也沒再說什麽。他領著我們穿過看起來是私人宅邸內部的長廊。一路上偶爾遇到的人都會對這兩位恭敬行禮,並且個個都西裝革履,讓我有點不適應(感覺好像在公司寫字樓)。不過頭頂金色水晶吊燈、腳踩玫瑰地毯的待遇成功打消了我們大部分的疑惑並且讓我們很是惶恐,倒是六道有些奸猾的微笑給我們注入了一些底氣。在這個近郊的歐式華宅裡,原本毫不相干的我們,竟也有了一點仿佛自己也是?道成員的奇異錯覺。
另外,我開始覺得,那枚戒指或許有著某種特殊的意義:我看到獄寺的手上也有一枚大致同款,但是圖案不太一樣的戒指。
我們在宅院後方的車庫換乘了一輛?敞的商務款車。他們似乎都沒有告訴別人下一個目的地的習慣。我想,換做任何人,也會覺得我們這樣跟著兩個?道人物連去那裡也不知道,實在是一件瘋狂的事情。關於這一點,我從各種意義上都很贊同。
六道告訴我們,我們剛才去的地方是他們的一個小聯絡處,供地方人員辦公用。在這個國家的其他地方這樣的據點還有很多,當然具體位置不在透露的範圍之類。
“我們老闆是日本人,但是本家在意大利。”
六道說這話的時候被正在開車的獄寺瞪了一眼。但是這個涉及大人物本身的話題對我們來說正是值得挖掘的素材,於是我壯著膽子問,那爲什麽會從日本去意大利的呢?
還沒等他回答,一個剎車就猛然把我們全體往前扔去;我看著窗外路口的紅燈和后視鏡裡獄寺不善的臉色,知道這個話題已經沒有希望繼續下去了。
於是我打算換個輕鬆些也無關緊要些的方向:你們兩位都是日本人嗎?
“不如說,都不是呢。”
——咦?那你日語說得很好呢。
“是嗎?謝謝。”
他回過頭對我禮貌地微笑。我沒有刻意奉承。他那優美圓潤的語調,現在聽來還有種異國情調的從容。
“在一起久了,難免沾上那種味道啊。”
獄寺輕瞥了一眼副駛座上的六道,仿佛了然於心似的輕哼了一聲。
在我猶豫著是否有餘地追問下去的時候,車停了。
“這不是你們該進去的地方。”
把車停在某紅燈區的深巷中,獄寺一邊和六道互相檢查身上還有沒有什麽“不能帶進去的東西”,一邊對我們說。他們把手機、一把軍刀還有一把槍留在車上就拉開車門走了出去。六道臨走前語氣溫柔地告訴我們不要離開車內,也不要理會任何來搭話的人。
我是第一次離一把真槍(我相信他們身上沒有佩戴假貨的理由)這麼近。此時此刻我的心情與其說是恐懼,似乎倒是好奇占了多數。可能是因為六道給我的感覺太出乎意料,而獄寺——他并沒有看上去那麼不好相處。
我盯著他們走到不遠處的一扇毫無特色的門前,似乎是通過門上的小窗口和裡面的人交涉了一下便被放了進去。
我們陷入了一種難以名狀的孤立和未知情緒中。
我們無疑不是世上最懂得冒險的人,但在某個時刻,我們一定是最接近危險的人。我堅信,那就是這個比拍電影更有實感的夜晚。
“喂喂,他們出來了。”
看到他們從門裡安然無恙地走出來,攝記和我都松了一口氣。
我對這個社會帷幕後的腥風血雨并不能說是一無所知,但當我看到獄寺袖口的那一點新鮮痕跡的時候,還是有種暈眩的感覺。我絕對無意去揣測他們離開的這短短一個小時(對我們來說卻煎熬得仿佛一整個不帶休假的工作周)中,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發生了些什麽;然而看著六道遊刃有餘的微笑——他看起來甚至是愉快的,我覺得唯一不失敬意的評論是:想要了解自己熟識的世界之外的人群,需要的是多么奮不顧身的勇氣。
“你們要不要吃東西?”
應該不是我的錯覺,做完“工作”的獄寺看起來放鬆了很多。雖然還不至於把我們當成熟人,但他的語氣已經不像一開始那麼生硬防備;一絲不茍的領口也解了開來,領帶鬆垮垮地掛在脖子上。我沒有猜錯,他本質上也是一個溫和友善的人——在確認對方沒有威脅的情況下。
所以我們當然不敢拒絕這樣來之不易的盛情。不過我希望我神經脆弱的搭檔已經忘記了酒吧裡的事。
“山本武,出來給我捏壽司。”
獄寺在一家并不大的店(出於種種考慮,不便透露店名)前停了車。我原本并不指望在凌晨兩點能吃到什麽好料,但獄寺打電話時一臉理所當然的輕鬆神情燃起了我的好奇。電話那頭的人想必是如同常理那樣抱怨著被擾清夢,獄寺扯下領帶扔在一旁一邊笑著說了聲“我管你啊!”就把電話掐了。我猜想對方必定是他的好友,並且應該是和他跟六道的關係不太一樣的那種。
這個時候的六道開始專注于他的手機。我發現他按鍵輸入的速度,一點也不比那些穿著水手服的女高中生慢;他手機上掛的那隻圓滾滾的黃色小鳥,也讓我很是意外。
我們認識的第三個人是山本,是一個完全不會讓人聯想到?幫這個概念的男人;周身散發著健康爽朗的宜人氣息,即使是從睡夢中被挖起床,也還是很有精神地跟我們打招呼。獄寺很自然地上前跟他勾著肩,不客氣地點名了一串壽司。山本很熱情地招呼我們坐下,就挽起袖子往後面去了。
我抑制不住好奇,問道:他也是你們的同事嗎?
“……他啊?看就知道了吧。”
獄寺點煙的樣子十分迷人。他半瞇著眼,慢悠悠地吐出第一口煙,語調平緩,我卻聽出一點滄桑。
“只是個壽司師傅。”
離開了壽司鋪,我真正體會到了飽食人生是怎麼樣一種充實到有些痛苦的感覺。我猜想日後即使再於半夜三更吃壽司,也未必有這樣如經一劫的幸福。
“不好意思,我有點事要先走了。你們還有什麽問題就問他吧,要回去什麽地方也他告訴他就好了。”
六道的忽然告辭并沒有讓我很驚訝。因為剛才在店裡就看到他不時地看手機,我想他是有什麽約會吧。不過不知為何,我覺得他不太像有女友的人——直覺是很微妙的。
獄寺不怎麼堅決地抱怨了聲“幹嘛你拉來的人要我送啊”,一邊發動引?。我忽然想起來還沒有留下影像素材,連忙叫住六道請求他讓我們拍張照。其實我的私心在說,哪怕不刊在雜志上,我自己也很想要——哪怕只有一張也好。
“這個嘛……”
他看起來有點為難。我以為是他的身份讓他不便拋頭露面,趕忙說不一定會刊登,如果要使用肖像也一定會先徵求他的同意。他略為狡黠地笑了一下,而後點頭應允。
最後我們在鬧市街與名為?區的?人勿入地域的分界處分別。一路上我過於謹慎的問話方式似乎讓獄寺也感到好笑,他擺擺手說怕什麽,我可不是那傢伙,不會隨手就崩你一槍。
我想他說的人應該是六道。這麼說起來,我覺得比起表面兇暴冷悍其實性情還挺不錯的獄寺,反倒是總掛著那樣精雕細琢的微笑的六道,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麽,也許要危險得多。
不過這也是我的臆測而已,沒什麽根據。
做著不同的事情,各人亦有不同理由。然而我最終也還是沒有問出諸如“你爲什麽要做這一行”之類的所謂尋常問題;我想,那已經不會有什麽深意。
我所知道的,一定比我看到的還要少。而當我有幸碰觸到他們的世界,竟有種莫名的感動。
後記采訪的第二天下午,攝記很焦急地打電話給我,說照片出了問題。我趕過去一看,唯一的那張六道的照片,不知為何不見人影,只剩下背景。
“好奇怪,我檢查了相機,并沒有問題……怎麼辦?”
我們茫然地看著照片上僅剩的夜街霓虹,不知是做了一場夢,抑或其他。
{ M紀聞 // : No Comment } //. FIN .PR
下属骸子很萌,不过下属并不能隐藏人妻的本质.照片的事情,真灵异啊...
整篇文我看的很high.(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