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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人格爆発:永生之酒

而他却在这样的诅咒之中,依然怀抱着被爱的渴望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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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浩】微小小小小说:老爷们儿版金粉世家

谭宗明从法国回来的时候,来给他接风的同窗已经生了第二个儿子,牵在手里摇摇晃晃地走,抬起一张白团子似的小脸好奇地望着他这个西装革履的异乡归客。回家的路上他走过熟悉到厌倦的风景也走过一辈子没出过这个乡镇的人们形形色色的目光洗礼,当地乡绅家的长子在成亲后没几天就远走他国这样的事在这种地方传得尤其快,添油加醋也是出奇地丰富,但谭宗明毫不关心自己被说成了什么样。娃娃亲都是什么时代的事情了,也就是在这种乡下地方,才会有人真当回事——但凭良心说,在国外浪荡这几年,他倒是偶尔会想起那个被家里绑了塞进花轿里抬到自家门口的袁少爷。从拜堂到洞房,他其实没有真见过袁家少爷长什么样。一次也没有。当他摆脱闹洞房的一群人回到屋里,床是空的,窗开着。他在后院慢悠悠转了一圈,最后从围墙头上把进退两难的一个身影抱下来;那晚没有月亮,不是个好天气,偌大一个宅子里红灯艳艳喜烛辉映,无处不在的喜庆和热烈却把缩在他怀里的这个小东西吓得直抖。他觉得挺好笑,你不情我不愿的两个人,非要睡在一起,有什么意思?袁少爷不死心还要挣扎,谭宗明沉声吓唬道:“该洞房了,你还想去哪?”感觉到怀里的身子一僵,他又起了逗弄的心思:“不怕,给你准备了好药,三年的老公鸡冠子血熬的,不但不疼,还叫你舒服得直唤好相公。”谭宗明本来只是想羞他一羞,没想到对方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了出来,止都止不住,伤心欲绝似的,好像自己倒是什么淫贼奸盗在欺辱良家子弟,赶忙把那张黑灯瞎火里没能细看的小脸紧紧捂在怀里,三步并作两步抱回了房。

那天他到底是没能洞房。倒不是他觉得闺房之乐不能缺了真情,而是袁家的小宝贝儿一上床就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像个小乌龟似的躲了他一晚上,他伸手去摸一摸被面都能惊出一串哭叫,摆明了不想给他生儿子。谭少爷其实想得很开,甚至觉得省了些麻烦;他熄了桌上一对硕大的龙凤烛,又一气把两盅交杯酒全喝下了肚,从透过被子缝偷看自己的人屁股下面抽出另一床被子,径自在地上铺了就睡:“睡吧,不动你。怕你咬我。”

谭宗明再度踏进家门的时候,发现在院里忙忙碌碌的仆人们他几乎多半都不认识,脑中的乡愁愈发鲜明起来。管家倒还是老管家,候在门口接过他的行李,热切地领着他往里走,一边告诉他今天是月半,老爷太太刚好去了庙里上香,过午就回来;走到半路的时候看见家里丝绸铺的账房先生正在廊下和另一个人站着说话,一把年纪的小老头毕恭毕敬地躬着身,认认真真应话,谭宗明觉得好奇就站在那看,等到两人讲完了,那长身玉立的青年转过身来瞧见他,一张陌生而标致的面容,谭宗明怎么都想不起来家里还有这号人物,心说不会是老头子养的公狐狸精吧,明目张胆的。这时一旁的老管家走上前几步,微微躬身道:“袁少爷。”侧过身让出些位置让两人面对着面,又对着那俨然已经在家里管事一般的年轻人说道:“大少爷回来了。”

袁少爷。谭宗明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一房媳妇落在家里头。他打量着眼前粉雕玉琢似的修长青年,仿佛是最干净最娇艳的荷花瓣里孵出来的一个雪白妖精,怎么也难以和模糊的记忆中埋在大红喜被里头哭了半晚上的那个娃娃联系起来。

“你是袁浩?长这么大了。”

袁少爷被他盯得脸上泛起一层薄红,乖顺地垂下眼:

“路上累了吧。”

一抬头,发现谭宗明还在看他,赶忙地转身往厅里走,一边对管家道:

“快给大少爷准备准备,老爷吩咐了,回家来要先去祠堂上个香。”

谭少爷站在原地看着袁浩蝴蝶儿似的身影消失在厅堂一角,忽然觉得这一趟家,是得回来不可。




祭完了祖,谭宗明坐在堂下与老父亲无甚好聊,倒不是说父子亲情随着离家的时光一道飘散,只是眼前产业也好家院也好,上下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除了没有一儿半女给老人添些热闹,倒显得他是个多余的人了。别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他房里这媳妇,怕是顶他三个谭宗明还能多出一双手一对脚,老父老母享着清福仿佛也不再记挂他这不肖子当年几乎是弃家出逃的荒唐,看他倒像看个终于摸着家门的傻儿子,害他备了一肚子的解释和借口无处施展了。

袁浩端着新茶走进来,换茶杯时偷偷看他一眼又马上躲闪开,像只害羞的小鹿。谭宗明被那一眼看得心神荡漾,想喊住他却被老爷子一烟管翘在脑壳上:“没规没矩。”还什么规矩都还没来得及冒犯的谭宗明感到有点委屈。当年他拜堂的时候,袁浩还很小,他自己心又还野着,并没有多少当新郎官的感觉;人家说春宵一刻值千金,直到这天晚上他进到那间曾被当做新房的厢房里,才刚刚开始体味到一点春风入罗帐的奇妙欣喜。袁浩不知在哪里磨蹭到很晚才进来,进门见了他,也不说什么,只低了头走过来,轻轻问道:“这就睡了?”谭宗明看着他互相绞在一起的手指,紧张得把细白皮肤都掐出一个个指甲印子,他伸手一摸,袁浩即刻像被咬着似的把手往袖子里缩进去;谭宗明心里觉得好玩,干脆一把抱住他,低声道:“都结婚那么多年了,羞什么?”袁浩试了几下挣不开,咬着嘴唇又不说话了。谭宗明忍不住低头嗅了嗅他脖颈间,淡淡的檀香和被褥散发着一样的沉静气味,比起在外头闻惯了的西洋香水倒是别有一番风情。谭宗明开始觉得有点热了。和显然毫无经验的袁浩不一样,他知道这热度的源头,更知道怎么找出口。他几乎是咬着十年未见的小妻子的耳朵说道:“睡觉就要脱衣服,你自己先脱,再帮我脱。”在放开手臂的一刻他几乎以为怀里的人就要夺路而逃了,然而袁浩只是默默地把手搭上了衣襟。

这一晚谭宗明梦见了在新婚那一夜躲在被子里偷偷看他的小东西。要不是一早醒来抱着的还是长大了的袁少爷,他还真要搞不清是自己十年一梦,还是思乡成疾了。昨晚哭得快脱水的袁浩醒来后异常平静,一双眼睛又清又亮,带着一种奇怪的情绪,盯得谭宗明有些不自在:“怎么了?还疼?”

袁浩摇摇头,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你不讨厌我了?”

谭宗明被问得满脑子莫名其妙:“谁说我讨厌你?”

“你走了以后,他们都是这么说的。”袁浩抬起手擦擦眼睛。他的眼窝很深,眼尾的角度又带着些娇俏的上挑,看着一副风流面貌,谁也想不到是个安静又害羞的人。

“他们说你不喜欢这门亲事,所以连家也不要了。”袁浩不知是解脱还是释然地说道,语气很平静,仿佛这件事已经成了他自己生活中理所当然的一部分,再没有什么值得争辩。倒是谭宗明这一下愣在那里不知说什么才好,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的离开会给袁浩带来什么,如果自己真的再也不回来,袁浩又会被怎么看待呢?以家乡的人土风情来说,这几乎并不难以想象。

他心里泛起了巨大的歉疚。或许是因为袁浩真的太好了,任谁都会为这隐忍感到不知所措。胡思乱想之际,袁浩已经下床穿起了衣服,还体贴地为他把昨晚乱丢一地的衣物一件件捡起来叠好拿了凳子搁在床头。这时候门外传来佣人的传话声:“袁少爷,明家少爷来找你了。”

袁浩应道:“唉,我洗漱一下就来。”

谭宗明看着袁浩对着镜子整理衣襟的俊拔身影,脑海里忽然拼凑起了谭家世交的老明家儿子那张紧绷绷不爱笑、即便是笑也跟要吃人一样的脸。他一下子从床上蹦下来:

“明楼来找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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