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幻想69题 35.孤独宇宙雲綱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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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六道骸黏黏腻腻地蹭上那床被子,眼皮在东洋小岛杏灰色的阳光下面一抖一抖连带着孔雀尾羽的睫毛;他悠长娇柔的叹息顺着空气的流动淌过床脚,地板,玻璃窗的灰影,棱角渐没的门板,爬上好像忽然就站在那里的云雀的脚踝,又震动了他的一瞬间变得不太坚定的耳膜,顺着神经一路搔刮到心底堡垒的铁门。
“我就想是谁每个月准时交的水电费。”
云雀平淡的声音让六道骸埋在绵软被褥里的脑袋震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另一个不速之客的时候,眼里有不以为意的坦然。云雀喜欢他现在的打扮,牛奶色的棉布,最最简单的剪裁,骨白的脚腕从淡蓝牛仔布料的边缘露出来,全都变成了不动声色的诱惑。
“……云雀恭弥同学,你私闯民宅。”
“在别人房子里你就少说这种鬼话。”
孤独宇宙
Every Living Soul彭哥列抛弃他们所有人以后,他跑到日本,用别针捅开泽田纲吉老家房子的大门,把盖在家具上头的防尘白布掀走,又把厨房浴室卧室上上下下全都擦洗干净,把被褥从柜子里拖出来换洗晾晒,抹去窗台上每一粒灰尘,在荒弃的庭院里撒下新的草籽,精疲力尽以后他抬起头,看到那湛蓝湛蓝的好像什么都没有的天空,忽然一阵迟来的悲凉涌上心头;他默默蹲下身,把脸埋在膝盖上面,眼泪就奔流而出。形象全失的哭法。
没有人会知道。他也曾经哭得这么这么这么伤心。
在听到一首烂俗的情歌,一句被爱情电视剧嚼烂了的话,那些时候他会想起谁,被留下来的活着的人,被温柔地甩开的手,午夜梦廊里远去的脚步声,有爱才会有的恨……
再也没有人会知道。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微笑价值连城?六道骸记得有天早上,有个没心没肺的人在他半梦半醒的时候把嘴唇贴上他的脑门,软得像花,虚无得像烟雾,还有那句“再见”,他熟悉的语言,飘飘荡荡在彭哥列大宅最深处的房间里变成永恒的魔咒,把他的心紧紧捆在那个日子;彭哥列从门这边走到门那边,厚绒地毯吸走了最后一点鞋音,泽田纲吉走了,彭哥列失去了它的王,整个意大利都在下雨,从那天起就没有停过,对他来说。
他觉得自己摔得不轻。就在那天的前几个日子他对泽田纲吉说我们别再在情人旅馆见面了好不好,那些污七八糟的目光真是…………对方笑了笑说好啊,然后就牵着他的手走进彭哥列的大宅,穿过被金灿灿的阳光照亮的花园,穿过包裹着防弹装甲的雕花大门,穿过挂满数不清的画框的辉煌的长廊,穿过那些复杂的惊异的敌意的不知所措的眼神,最后他们一起仰躺在晕散了重力的床铺上,看着华丽繁复的厚重床幔好像在看着寂寞的星空,缠绞在一起的手指浸满了汗水……他们就好像在宇宙里失散了各自太空船的旅人,一放开手就永远地孤独。
所以当他发现自己被遗弃在这个温暖的舱体里,更觉得那家伙极其可恨,简直狡诈又残忍到他自己也比不上的地步。
“每一个活人都应该为我感到愤慨。”
他依旧光着脚,跑到窗户跟前转了一圈,长过膝弯的发尾在空气里划出芬芳的波纹。
“哦……嗯。”
云雀就这么听着他絮絮叨叨唧唧歪歪,精神在睡着和快要睡着之间挣扎着,一边像那些听自己老婆说话时候心猿意马的男人们一样,不分对错地点着头。但他的心清醒得很。这个人关于另一个人的一字一句,全都在他感情的血肉上剜出一道又一道铁锈色的痕迹。六道骸看起来是这么孤独的样子,即使笑着,临危不惧地挑起眉毛,对公信榜的排名指手画脚,坏脾气地叉起腰指责他的西装袜,其实脑子纯情得像个小学生,即使如此,即使如此……
他在对方踮起脚尖试图静悄悄地绕过他身边的时候一把抓住那松松垮垮的裤脚。忽然间变迟钝的六道骸砰咚一声跌倒在地。
——你以为孤独的人只有你一个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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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我能理解的,骸子太久沒出場咱都空虛了。(你懂P啊)
大家請自動把思維調入八點檔頻率……下邊該雲雀強上骸子了吧我說…………(老闆,請回來,我用我私藏的一筐蘋果呼喚你回來)(咦)